那年我15歲,但我已經輟學三年了。父親認為他的兒子與此無關,所以他提前結束了我的小學生涯。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我帶弟弟到一個叫李家溝的地方拾柴,一個叫老王的人把森林燒了,很多樹都被殺了,所以我們把那些枯樹砍了下來,把它們當作柴火燒了。
我對我哥哥喊道:"不要哭!你還沒死嗎?"然后試著回頭看看,試圖找到一次生命的機會。但一轉身,身體就失去了平衡,我的救生樹"廢話"的地面斷了根!
我的心,想,放手,放下手,什么也沒有,只是仔細考慮。我不愿意這樣做。對不起,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但是你希望它在哪里呢?天知道!
我在死亡線上掛了半個多小時。也許我哥哥的哭聲嚇到了附近的兩名拾柴工人。他們來到懸崖上,抬頭看了看。他們什么也做不了。其中一個說:"沒有這么高的梯子。"好吧,我們下去抓住它吧。你很幸運。我們抓不到它。我盡力了。
可是,我身子懸著,沒辦法彈跳,只要一松手,棉襖會被懸崖翻到腦袋上,光光的脊梁和巖石摩擦,不等他們接住。我背上的肉早沒了。再說,他們肯定沒有把握接住!
我嘆了口氣:“算了,這法子不行。”
倆撿柴人中有一位叫顧正月,是我本家的族叔。他想了想:“把繩子都給我。”于是,崖下三人的繩子都到他一人手里。叔叔順斜坡繞著,奔我頭上的懸崖而來。我不知接下來會怎樣,就在小樹上苦苦地等。
叔叔無法接近我。他看到我頭上5米高處有一個胳膊粗的樹樁。便想用它做支撐點救我脫險。可他扯著別的樹小心地伸過腳去蹬那樹樁,那朽樹樁“叭”的一聲斷為幾截,其中有一截正擊中我的腦袋,我只聽“嗡”的一聲,失去了知覺。
我永遠無法知道,人昏死過去為什么仍抓住小樹不放,并且身子仍保持平衡。那時只要我大幅度地一晃,屁股底下的樹根必斷無疑!
恍惚中我聽到叔叔在上面喚我。清醒后只見一截繩子在我胸前垂著。叔叔喊:“文顯,你抓住它,抓緊了。我拉你上來。”
啊,繩子,救命的繩子!抓住它我便得救了!可我不敢抓它。我的手由于高度緊張,攥著小樹幾乎難以伸開,并且它們已凍僵了。我平時從來沒爬過繩兒,鬼知道我能不能吊動我的身體呢?
希望之繩在我胸前召喚我,幾次觸到了我的手背,令我又喜又怕。一松手,抓住繩?這一抓一松之間能不能出現失誤?我一邊猶豫一邊想。拖的時間越長,希望越小!我說:“叔,你繩子別晃動,我要抓了。”
手一松,跟死了一樣。我一剎間仿佛失去了知覺!但我發現,我雙手已牢牢地抓住了那救命的繩子,而且絕不可能松開!那承載我身體重量的小樹,由于沒有我的手向上牽引,又斷去了上面的那條根,竟“啪”地垂倒在懸崖上,枝梢朝下!
繩子向上拉,我不時將雙肘貼胸、控制姿勢,那樣主動些。當我離開了小樹懸在空中時,我雙臂和身體竟然垂直!就這樣,叔叔在一個斜坡上,艱難地拉著我,向上,向上……碎石,積雪撲面打來,我閉目橫心,就是不松手!
不知經歷了多長時間,叔叔終于把我拉到了死亡線的這邊。懸崖上,叔叔一把摟住我,他這個20多歲的大小伙子竟失聲痛哭。叔叔兩手血肉模糊,幾根繩子接起來才夠著我,他把粗的一端給我,怕我抓不住,而他的那截很細,才把手勒出了血。
我一個淚瓣兒也沒有,只是說:“叔,回家,”可雙腿一軟,像釘在那里,動彈不得。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手仍死死地抓著那根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