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這件事,我爺爺、我爸爸和我很可能遇到了同一個東西。豫東平原,錦繡襄邑。
我家在豫東平原的一個小村里,上世紀80年代,我大約三、四歲的光景,村里有戶人家的女主人喝農藥死了。她家就在我上篇文章提到的,村里的池塘的南側,僅隔一條大街。娘家人不答應,于是,厚葬了這家的女主人,說來也怪,下葬后的幾天,墳墓被挖開了,陪葬品倒是一件也沒有少,就是尸體被啃了一部分,那年代有很多野狗,村里人都判斷是野狗干的。這是背景,以下進入正題。
先說我爺爺。上世紀80年代末, 北方農村,有點兒本事的,已經開始琢磨外出掙錢了,剩下上了年紀的在農村堅守著。我爺爺會唱小戲,小戲是我們那里的一種民間藝術。通常唱大戲的話,需要一個戲班子相互配合,唱的唱,跳的跳,跑龍套的跑龍套,但唱小戲就簡單多了,連拉帶唱,腳踩手敲,全是一個人搞定。有一次夏夜,晚飯后,爺爺去鄰村表演唱小戲,結束時應該相當于現在的晚上12點左右。。他收拾樂器往家趕。豫東平原,一望無際的玉米地,走到半路,正對著上文說的喝農藥去世女主人的墳墓,遠遠地看見兩團綠色的光,緊接著聽到一陣陣的嬰兒叫聲,一個形狀似狗的東西半蹲在路邊。半夜三更,在野外聽見嬰兒叫聲簡直讓人頭皮發麻,爺爺一想壞了可能是碰到不干凈的東西了。爺爺本來膽子也不是很大,看到這架勢,進退兩難。但如果再回到鄰村,又怕被人恥笑,硬著頭皮往前走,100米、50米、40米、30米。。那兩只眼睛依舊愣在那里不走開,爺爺大聲叫喊,想嚇走它,發現沒用。爺爺索性把演奏樂器拿出來,又是吹又是敲又是打,那家伙依舊巋然不動。此時,爺爺冷汗直冒,他拿出兩個銅鈸,鉚足了勁兒用力一擊,那家伙站起身兩條腿直立著,眼冒綠光,像嬰兒一樣叫著鉆進了玉米地,背后好像還背著個什么東西。爺爺嚇得一路飛奔回家,后來,有一個遠房姑奶奶說爺爺遇到了野狗鬼,還說,野狗鬼對人并不感興趣,它只是碰巧路過,被爺爺遇見了。
再說我爸爸。上世紀90年代初,自家吃不完的糧食,大多要拿到集市上去賣掉,換些錢來,貼補家用。北方的集市通常比較早,那一年夏天,我爸爸一覺醒來,就決定騎上自行車到集市上去了。騎自行車走到,喝農藥去世女主人的那家門口,路邊一只像狗一樣的動物站起身,就跟了上來,之所以說像狗一樣的動物,是因為不能肯定那究竟是不是一只狗。我爸爸說,他自行車騎得快,那只“狗”也追得快,騎得慢,那“狗”也追得慢。就算是真狗,那還是怕的,被咬傷的話也不得了。我爸爸心里挺慌的!但想想,若真是哪個鄰居家的狗,跟著自己的自行車走丟了也不好。于是,我爸對著那團黑乎乎的東西說,“我也沒有做過虧心事,你如果是狗,就跟我回去,如果不是,就趕快離開吧,天就要亮了。”于是,我爸調轉自行車回家,那“狗”也跟著回來了。這時候,我家狗看到那東西,拼命的咬,要說兩只狗遇見了是會互相看不上眼互相叫上幾句的,但奇怪的是,我家的狗叫聲非常凄慘。老人們說狗的眼睛是最靈的,它們的眼睛能看見人看不見的東西,特別是在晚上。那只“狗”似乎對我家的狗很不滿,它走上前,我家的狗對著它瘋狂吼叫。這時候怪事發生了,那只“狗”像人一樣站立起來,用一只前爪按在我家狗的頭上,我家的狗叫聲戛然而止,就像突然變成啞巴了一樣。等我爸爸反應過來,拿起院子里的鐵秤砣走過去,那個家伙跳過院墻,飛快地消失不見了。
最后是我的親身經歷。不記得是九幾年了,我正上小學,老師一般把教室的鑰匙,讓那幾個去上學特別早的同學保管,那年代條件差,冬天天又亮的晚,很多出勤早的同學都是在教室里備上一支蠟燭。有一年冬天,我保管教室的鑰匙,那天,我起床有點兒早,帶著家里破舊的手電筒,發著很微弱的黃黃的亮光,從村里的正街穿過,去世女主人那家的后墻上寫著“農業學大寨”幾個大字。我睡眼惺忪,突然那個“大”字下面亮閃閃的兩只眼睛,讓我一下子驚醒過來,那是一種幽怨的眼神,放著綠光。我靠,我一下子不知所措,現在想來,最該做的難道不應該是返回家里嗎?畢竟和學校比著,離家更近。但是,當時不知怎地,自己鬼使神差地朝著學校跑去。不管是不是真的狗,人家說,遇到狗了千萬不能跑,你越跑它就會越追你。再說,我一個小孩兒怎么可能跑得過一只狗。眼看離學校越來越近,那只狗也快要追上我了,甚至它在我背后粗重的呼吸我都聽得一清二楚。。。正在這時,村里我一個叫干爸的人,趕著馬車從家里出來,去鄰村趕集。那年代農村沒有機動三輪車,主要靠畜力,馬脖子里的銅鈴發出清脆的“叮叮當當”的聲音,那只狗似乎對這個銅鈴聲很驚恐,就在一瞬間,發出一句嬰兒叫的聲音,朝著反方向飛快地逃走了。
現在想來,我爺爺、我爸爸和我小時候,很可能遇到了同一個東西。至于姑奶奶口里說的野狗鬼又是個什么東西呢?為什么它能夠兩條腿直立行走?為什么叫聲如嬰兒?為什么它特別害怕金屬類的東西?有沒有懂行的大神給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