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聽我奶奶說的,非親身經歷,一起看真假。
我們村在一個粵東山區,村子還算比較大的,總共有七個姓,其中兩個姓為大姓,人口較多,其他為小姓。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一位小姓的男人,聽我奶奶描述,故事大概是發生在20世紀60-70年代。先交代下我們村的喪葬風俗,人死后要先土葬,男4年女3年或男雙數女單數在此基礎上遞增年份,達到一定年份后,就要起棺將骨頭裝壇罐(我們村里稱這種壇罐為“ 金神 ”)后遷葬,遷葬后的金神一般不再用土蓋住也不立碑,除非是做風水墳地的,擺放金神的地址作為永久的墳地供后人祭拜,一般一個生產隊會劃出一片山頭來作為遷葬的墳地。
事情是這樣的,正值文革時期的 60-70年代 ,村里也開始了各種批斗和反封建反迷信活動,好些墳地也出現了破壞,參與破壞墳地的人,或多或少的都遭遇到了一些靈異事件從而生了病,一時也不知是真假,后面大家都比較謹慎,不太敢去碰那些東西。
這個小姓人家的中年男人,是個駝背,大家都叫他駝背鬼,下記以“駝背”代為稱呼。夏季一天下午,駝背在一個大房子屋檐下,正跟同生產隊隊員聊天,聊到了近期發生的靈異事件。駝背一臉正氣地半信半疑,雙方爭執到緊要處,就互相打起了一個堵,其中一人說“你駝背鬼膽大,什么都不信,那好,如果你今晚敢去坳背塘(亂葬崗名)過一夜,半夜無論遇到什么都不要逃回來,就送你兩升米”。說完大家就看駝背的反應,一邊還在起哄添油加醋。駝背想了一下,回到“我不去那邊過夜”,語畢大家嘲笑他,以為他怕了。他接著說到,我今天傍晚就拿桃枝和黃葛苗(一種當地辟邪物),去綁兩個金神的口,看看有沒什么問題或者事情發生,如果沒有事那就代表沒有封建迷信這事,我單身光棍也不要你們什么東西。說完,大家都覺得可以,就慫恿駝背就這么干,吃瓜的都不嫌事大。
就這樣說定后,到了傍晚5、6點,駝背就去準備了辟邪物,然后就獨自一人去坳背塘隨機挑選了2、3個金神,然后把辟邪物纏在了那個口子上,然后就回家了。駝背鬼膽大,啥也不怕,連拜都不拜一下。就這樣回去做晚飯吃,吃完在屋外跟人閑聊,啥事沒有,甚至他都么想起來他傍晚還去干了那事。村里人晚上沒事也沒有電視看,一般也不會待到太晚才睡。9點過后,基本上村里都靜悄悄了,大家白天勞作勞累后都開始憨憨入睡了,只能偶爾聽到幾聲狗吠和夏蟲的叫鳴。
(以下這段他自己說出來的,無人可辨真假)唯獨駝背這邊,平時他也挺快入睡的,今天卻有點難以入眠,說來也奇怪,他一個人一個家也沒啥好牽掛思想的,卻總是睡不著。翻來覆去一直到了夜里12點,一陣涼風吹進屋里,他終于開始昏昏欲睡了,剛睡了不到一會,他屋里想起了一些聲音,聲音有點沙沙啞啞不是很大,卻很清晰“我們無冤無仇,我又沒得罪你,你干嘛把我的房門鎖上了。害得我回不了家,我只能找你了” 。他自己說不怕但屋里一直在回蕩著這個聲音,他再也沒有睡意了,他以為是別人在惡搞他。于是他點亮了煤油燈,奇怪的是一點亮燈聲音就消失了,他拿著燈到屋外照了照,屋外月光明亮,但是沒發現個人影。他又回到屋內把燈吹滅,但是一吹滅聲音又開始想起了“快給我開門,我要回家,你為什么要鎖我的門”。嘴上說不怕,寒毛也豎起來了,他有斗著膽打開門去屋外看看,確實四周寂靜無人。回到屋內躺下,又開始了這聲音,他再也睡不著了。起床再看時間,已接近午夜3點,他心想難道真是傍晚干的那事引起的?越想越不對經,便點了煤油燈,走向亂葬崗。那條山路上又黑又靜,偶爾風吹草動,也是讓人不寒而栗,普通人是不敢午夜獨自上山的。他慢慢地沿著崎嶇的山路走上去,熟悉地找到他下午動過的金神,小心翼翼地將口上的辟邪物取下來,當他取完那三個辟邪物時,頓時天空也明亮了,月亮重新灑下了月光。他打著燈壯著膽回到家里,當他再次躺下時,已經沒有了那些催他開門的聲音了。第二天他起床,他比平時都格外的累,或許是沒睡好也或許是被鬼打了,全身都酸痛。
當別人問起他時,面容疲憊的他,沒得隱瞞,只能將昨晚發生的事如實說出。大伙也是將信將疑,但又不敢親自去試驗,畢竟寧可信有。此后駝背也不再說自己是反迷信的無神論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