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慶藏族自治州,藏語意為“吉祥如意的地方”,是云南省惟一的藏族自治州,位于云南省西北部,滇、藏、川三省區交界處,青藏高原伸延部分南北縱向排列的橫斷山脈,金沙江、瀾滄江、怒江三江并流國家級風景名勝區腹地。
迪慶藏族自治州,藏語意為“吉祥如意的地方”,是云南省惟一的藏族自治州,位于云南省西北部,滇、藏、川三省區交界處,青藏高原伸延部分南北縱向排列的橫斷山脈,金沙江、瀾滄江、怒江三江并流國家級風景名勝區腹地。
令迪慶州文物管理所所長李鋼感到困惑的是,在云南省迪慶州維西縣等地的雪山深處曾經生活著數萬漢族移民的事至今還沒有任何考古發現。在剛剛結束的迪慶州第三次文物普查中,雖然有很多極具價值的考古發現,包括碳化的玉米、石棺墓、巖畫等印證人類早期生活的實據,但關于“漢裳蠻”的一切,依然毫無線索。這個傳說中的部落,至今依然只存在于《蠻書》里的百余字記載中。
《新唐書·南蠻傳》里記載:“漢裳蠻,本漢人部種,在鐵橋(今塔城)。惟以朝霞纏頭,余尚同漢服。”《蠻書》卷四中記錄得稍微詳細一點:“裳人,本漢人也。部落在鐵橋北,不知遷徙歲月。初襲漢服,后稍參諸戎風俗,迄今但朝霞纏頭,其余無異。”
李鋼對記載著“漢裳蠻”部落的只言片語早已爛熟于心,據他分析,由于“漢裳蠻”的存在,早在一千多年前,在三江并流核心區的崇山峻嶺深處,就有漢族移民的足跡和活動。漢族與當地少數民族的交融或許可以推算得更早,而“漢裳蠻”也有可能是最早到云南來的漢人的后裔。
為了弄清心中的疑慮,李鋼翻閱了記載“南詔”時期的古書以及記載“漢裳蠻”的主要書籍《蠻書》。古籍中記載,南詔立國之后,烏蠻獨尊,將自己的族人遷往富庶之鄉,又將其他“蠻族”逼至其他地方。這些“蠻族”在貧瘠的土地上開始墾荒畜牧,但是生活遠不如原來那般富足,出現了很多逃亡者。
靠近香格里拉腹地地帶,憑借著山川地形之勢,有個地方因為可以阻擋南詔攻入,成為遠近流民的避難之所,許多流民冒死逃到這里,得以安置。除了在頭上戴類似“頭巾”一樣的包頭、身著漢服外,他們像周邊的藏民一樣,逐水草放牧,食肉飲酪。這些流民中的很多漢人,在來到這個地方后形成“漢裳蠻”。
研究民族文化歷史的云南民族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魯剛則認為,“漢裳蠻”的真正由來目前還無法考證,學術界關于他們存在和活動的說法也存在分歧。“可以基本確定的是,‘漢裳蠻’這個部落存在于公元9世紀南詔時期。”魯剛介紹,從“漢裳蠻”三個字的表象特征看,這些生活在深山中的人,平時穿著當時唐代漢人所穿的漢服,這與周邊藏族、白族等民族的服飾明顯不同。
他說,與此同時,他們又不完全是“漢族”。“‘漢裳蠻’就是穿著漢族服裝的少數民族。”魯剛提出,雖然“漢裳蠻”是遷自于漢地的漢人,一開始保留著比較多的漢族文化傳統,但是在對外交往中,受當地諸蠻影響不斷加深,形成漢少夷多之地的漢人文化變遷——夷化。
但是,這還沒能解釋“漢裳蠻”的出處。經過研究,魯剛提出了兩個“漢裳蠻”出現在迪慶的觀點。一種可能性是,因為避禍避難,他們從洱海沿岸地區遷到迪慶隱居,由于地形地勢與外界隔絕,較多地保留了漢文化的特征;另一種可能性是,他們是南詔國出兵唐朝,打到成都時虜來的戰俘,有戰事時拉來打仗,無戰事時畜牧耕作。
《蠻書》里記載的“漢裳蠻”有數千戶,相當于上萬人。在滇西北的山嶺之中,他們將平原地區的水田種植技術帶到山地,在山間開墾出新的田地,種上青稞和稻谷。同時,他們養著成群結隊的牛羊,過著“小富即安”的生活。規模越大的民族,保存文化的能力就越強。這樣龐大規模的“漢族部落”隱沒在山中,很早就引起了專家學者的注意。但是,由于其“幾乎無記載”,使得他們的來去都成了千古之謎。
“迪慶的很多地方海拔高,但是漢族是不會呆在高海拔的地區生活的,他們會選擇在山坳里的壩子、河谷地帶棲身。”魯剛認為,今迪慶州維西縣塔城是一個渡口,海拔較低,在那里存在著一些“漢裳蠻”的文化遺跡,或許那里是“漢裳蠻”部落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消失因與少數民族通婚?
“在人類的發展過程中,如果沒有特殊原因,一個部落是不會平白無故消亡的。”雖然這個上萬人口規模的部落,發展史幾乎是空白,導致現在已無從考據這個部落到哪兒去了,但是魯剛教授認為,“漢裳蠻”的“消失”不會像歷史上的突厥和匈奴那樣被滅亡,而是以一種夷化的方式與當地少數民族融合了。
“夷化”的最有力證據是“漢裳蠻”朝霞纏頭的文化習俗保留至今。現在迪慶藏區有很多藏族女性都習慣以朝霞(紅色頭巾)纏頭,但是問起她們為什么要這么做,或是在當地文獻中查究,你幾乎找不到答案。“與其他民族相融合,但是還保留著自己民族的文化基因,無形的文化基因就是他們的歷史。”
在魯剛看來,“朝霞纏頭”就是“漢裳蠻”部落存留下來的佐證。他說,如果“漢裳蠻”部落與周邊少數民族通婚等,這樣的文化習俗就有可能被傳承下來。以藏族為例,藏民族此前不論男女都不包頭,只是編發,但是現在很多藏族女性都會使用紅綢子作為頭巾包住編發,這就是一種文化傳承的現象。
此外,要做到文化習俗得以傳播,這個傳播的主體必須存在。為此,魯剛的觀點是,至今生活在維西縣塔城的部分人應該是古代“漢裳蠻”的后裔。這個不是沒有可能,因為只有經濟文化水平較高的部落民族才有文化傳播或傳承的可能,而“漢裳蠻”這個數萬人的大部落存在過,保留下來是極有可能性的。
此外,要做到文化習俗得以傳播,這個傳播的主體必須存在。為此,魯剛的觀點是,至今生活在維西縣塔城的部分人應該是古代“漢裳蠻”的后裔。這個不是沒有可能,因為只有經濟文化水平較高的部落民族才有文化傳播或傳承的可能,而“漢裳蠻”這個數萬人的大部落存在過,保留下來是極有可能性的。
另外,魯剛表示,專門研究“漢裳蠻”部落的專家十分少,這個領域也還沒有真正深入挖掘,一旦在塔城等地進行發掘考據,應該可以幫助這個只有百余字歷史記錄的“部落”梳理出屬于他們自己的、存在了上千年的歷史。
本文標題:神秘消失迪慶州部落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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