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這首詩就是我們今天這個故事的主題。這是一個有關人和鬼的愛情故事，自古以來就有著人鬼殊途之說，那么這個故事將打破這一設定。話不多說，開始今天的故事。

話說在明朝末年有個叫寧采臣的書生，家里比良田千畝，豐衣足食，是個典型的小康生活水平。父親去世后家里只剩下五十多歲的老母親和自己相依為命。不久之后清兵入關，盜賊四起，家里的錢糧很快被洗劫一空。親戚給他介紹了一門親事，寧采臣也同意了，妻子長相還行，就是體弱多病。寧采臣為人忠義孝順，一心想要考取功名，無奈只能邊讀書邊出去打工，靠替別人寫信送信賺取酬勞補貼家用。

這天寧采臣接了一樁大單，怎奈路途遙遠，一來一回要三個多月，本不想去，但雇主給了一筆豐厚的報酬，于是寧采臣就答應了下來。轉眼間已經半個多月過去了，還沒到達目的地，這天來到一個叫黑山村的地方，見天色已晚，連日來不停地趕路已經身心疲憊不堪，況且離目的地不遠了，就打算休息幾日再走。可連續找了多家客棧寧采臣都覺得房價太高，舍不得花錢，甚至還被一個店小二羞辱了一番，那店小二牙尖嘴利的說到：“窮書生沒錢住什么店啊！這里倒是有一個便宜的地方，免費住不要錢，你可以去那里住，就在離這兒不遠的西邊，上山有座寺廟”。

說完那店小二就對著寧采臣譏諷一笑進店了，寧采臣正在猶豫之時，旁邊的一位客人說到：“這位小哥你別聽那店小二瞎說，那里是不能住人的，那地方不干凈，經常鬧鬼，以前有很多趕路的客人去了那里就在沒出來過”。

這時那店小二又站在門口沖著寧采臣譏諷一笑，寧采臣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心想怎能讓這個店小二看不起，身正不怕影子斜，待我明日安全回來看你還怎么笑。于是轉身對著那位客人拱了拱手，說到：“多謝這位大哥提醒，但我自幼飽讀圣賢書，絕對不相信所謂的鬼神之說”。

說完寧采臣就背起書箱，徑直向西山的寺廟走去。隨后那客人也無奈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到：“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山路崎嶇，藤蔓交錯，山風呼嘯而過，吹得樹木吱呀作響，伴隨著不遠處烏鴉的鳴叫聲，顯得格外瘆人。寧采臣一路跌跌撞撞走了兩個多時辰，終于到了寺廟門口，看著這座破爛不堪的寺廟，寧采臣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又看了看門口那搭拉在半空中的牌匾，只見上面刻著三個大字“蘭若寺”。寧采臣咽了口唾沫，怔了怔膽子就抬腳邁了進去。院內雜草叢生，蓬蒿長得比人還高，房子還挺多，不過幾乎沒有破破爛爛的，應該是很久都沒人打理了。這時寧采臣發現南苑的一間房門上上了一把新鎖，似乎有人在這里居住，接著又來到后院，有個大水池，里面長滿了野荷花，四周有淡淡的霧氣籠罩著，環境彌漫幽靜。

突然聽到南苑有聲響，寧采臣就快步走出去查看，只見一個背上背著箱子的書生正在打開南苑的門，寧采臣急忙上去打招呼，說到：“我姓寧，字采臣，路過此地，想在此借宿，不知可否”？

那位書生轉過頭來仔細打量了一下寧采臣，便微笑地說到：“寧公子不必客氣，我也是前兩天路過這里，見此處無人，便暫住于此”。

寧采臣彎腰拱手說到：“原來如此啊！不知兄臺怎么稱呼”？

書生回答到：“我姓燕，字赤霞”。

寧采臣說到：“聽燕兄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燕赤霞回到：“我家住陜西，江湖浪子而已，想必寧兄應該是準備上京趕考的書生吧”？

寧采臣回到：“我有這志向 ，但時機未到，這次只是替人跑腿送信而已”。

接下來兩人又論起詩詞歌賦，相交甚歡，燕赤霞很欣賞寧采臣的文采，寧采臣也很喜歡燕赤霞的為人爽朗，不知不覺夜已經深了，兩人準備各自回房休息。寧采臣在東邊找了一間房子住下，找來一捆干草鋪在地上當床，又找來木板當桌子，準備借著月光看會兒書。這時燕赤霞敲門進來了，手里拿著幾根蠟燭遞給寧采臣，臨走之時又囑咐寧采臣說到：“寧兄晚上不要亂跑，荒郊野外有野獸出沒，不安全，晚上如果聽到什么聲音不必理會，安心睡覺就好，有事也可以來找我”。

說完燕赤霞就回去了，寧采臣也開始挑燈夜讀，將近三更天的時候，寧采臣隱約覺得后院似乎有動靜，像是琴聲。心想：“這里只有我和燕生兩人，難道是燕生”？一時好奇心起打算出去看看，出了房門來到后院，那琴聲響起越來越清晰。慢慢靠近后寧采臣躲在一個角落偷偷地觀察著，只見眼前是一座豪華的府邸，府上燈火通明，室內金光璀璨，里面還傳來稀稀朗朗說話的聲音，想必是大戶人家吧。寧采臣覺得很奇怪，自己先前來的時候這里只有一個大水池子，沒見到有這么一座府邸，難道是先前霧氣太大沒看清？

院內的涼亭里有一位白衣飄飄的女子正在撫琴，琴聲婉轉悠揚、悅耳動聽。寧采臣聽的是如癡如醉，不由自主地向著女子走去，來到女子面前盯著女子不住地稱贊，女子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樣子，身材曼妙，氣質典雅，五官精致，仙氣飄飄，宛如仙女下凡一般。寧采臣看得正著迷，此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女子手中的琴聲也停了下來。

“哪里來的后生，如此不知禮數，隨意闖進別人的庭院”？一位老態龍鐘的婆婆拄著拐杖呵斥著，身旁還有一位婦人攙扶著，那婦人衣著華麗，頭上查的金釵閃閃發光。

寧采臣急忙彎腰拱手回答：“晚生是被小姐美妙的琴聲吸引來的，一時亂了方寸，但絕無冒犯之意，還請婆婆贖罪”。

婦人說到：“既然如此，那你還不快走”？隨后又對白衣女子說到：“小倩，還不快回房去”！

白衣女子臨走之時偷偷看了一眼寧采臣，就用衣袖捂著嘴邊笑邊回房了，寧采臣目送著女子的背影癡癡地站了許久才離開。回到房子輾轉反側難以入睡，這時突然聽到門響了，隨后一位白衣女子走了進來，寧采臣抬頭一看，正是剛剛后院撫琴的那位女子。于是滿臉錯愕地問到：“不知小姐來此所謂何事啊”？

女子說：“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想與公子行夫妻之樂，共度良宵”。

說完就撲到寧采臣的懷里，搞得寧采臣一時不知所措，剛欲纏綿，寧采臣臉色微紅說到：“不可，小姐請自重，此事萬萬不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是日后傳了出去恐怕辱沒了小姐的名聲，況且我是個讀書人，怎能做出如此不知廉恥之事”。

女子說：“這里又沒有其他人，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呢”？

說完又一把撲到寧采臣的懷里，寧采臣見狀一把推開女子，大聲怒斥到：“沒想到你一個富家小姐好不自重，如此下賤，你若是再不走我就喊南苑的書生了”！

女子見寧采臣不從，只好憤憤離去，可是剛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寧采臣說：“你怎么又回來了”？

只見女子從袖子里拿出一錠金子放在桌子上，寧采臣說：“你這是干什么”？

女子說：“公子不喜歡美色，想必是喜歡金錢吧”？

寧采臣氣憤地說道：“拿了你的錢財，只怕臟了我的口袋，你若是真心交友我很樂意，你趕快回家吧”！說完就把那錠金子扔出窗外。

女子聽完寧采臣的訓斥也不生氣，看了寧采臣一眼，轉身走出門外，撿起金子離開了。第二天天亮燕赤霞過來打招呼，兩人問候了幾句，燕赤霞就出去了。轉眼間到了下午，寧采臣閑來無聊打算再去后院看看，正準備邁步的時候，突然聽到寺院門口有人過來了。只見一個書生帶身后跟著一個書童挑著擔子走了進來，看樣子也是來借宿的，和寧采臣聊了一會兒，寧采臣告訴他東苑還有房間可以住，并且幫他一起收拾房子。收拾完房間兩人又聊了許久，寧采臣又告訴他還有一位姓燕的書生也住在這里，剛剛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天快黑的時候燕赤霞果然回來了，手里還提著一些酒菜，寧采臣就給他們互相介紹，于是三人就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最后就各自回房睡覺了。

到了半夜一聲慘叫響徹夜空，燕赤霞和寧采臣都被驚醒，聽見聲音傳來的方向好像是住在東苑那個書生的房間，二人急忙過去查看，推開房門只見書童蜷縮在一個角落瑟瑟發抖，似乎受到了驚嚇，臉上寫滿了恐懼，嘴里不停地自言自語。而書生則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燕赤霞伸手一試，發現那書生已經沒了氣息，面色慘白扭曲，腳上還有一個小洞，不停地往外流著鮮血。燕赤霞嗅了嗅鼻子沉聲說道：“這是妖物所為”！

寧采臣有些不相信，可是第二天夜里那個書童也死了，死狀和那個書生一樣。第三天夜里寧采臣正在燭下看書，突然房門被推開了，寧采臣抬頭看去，只見前幾日的那個白衣女子又進來了，神色有些匆忙。

寧采臣問到：“小姐這次來所為何事”？

女子說：“我是來告訴你，有人要害你”！

寧采臣說：“何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女子回答說：“實不相瞞，我其實是鬼，十八年前就死了，就葬在這座寺廟的后院里，我姓聶，叫小倩”。

寧采臣聽完渾身汗毛炸起，非常恐懼，不敢直視小倩。

小倩說：“公子別怕，我不會害你的，前幾日姥姥命我來害公子，我幾番試探之下，發現公子既不貪財，也不好色，乃正人君子，試問這世上有幾人能不被財色迷失本心呢？唯有公子你啊！我已被公子的高尚品德所折服，特來告知，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寧采臣急忙問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姥姥為何要害我？你又為何要聽姥姥的擺布”？

小倩回答到：“這一帶有兩個大妖，一個是姥姥，它是千年樹妖。另一個是怨靈所化，叫黑山老妖。他們是死敵，經常斗法，幾年前姥姥與黑山老妖斗法的時候，被其暗算傷了元氣，逃到了這里，在后院扎根療傷，但她療傷的方式非常殘忍 ，需要吸食成年男子的精血與魂魄，而且需要很多，這座蘭若寺里之前的僧人全都是姥姥所殺。后來它的根須扎進了我的墳墓里，控制了我的遺骸，讓我幫她做一些下賤的事，用財色迷惑這里過往的路人，我若是違抗她，她就會讓我魂飛魄散”。

小倩邊說邊抹著眼淚，寧采臣聽完也很同情小倩的遭遇。安慰了小倩幾句，隨即又問道：“那昨夜東苑的那個書生也是你害得”？

小倩回答說：“是的，他與我交好之時，我趁機吸取他的魂魄，再用錐子扎破他的腳，收集血液。那位書童則是拿了我的元寶而死，那并不是真的金子，而是姥姥給的羅剎鬼蠱，人一旦接觸就會被迷失心智，奪取魂魄”。

寧采臣聽完不禁打了個寒顫，隨即又問到：“那你今日不殺我，豈不是違抗了姥姥的命令，她會放過你嗎”？

小倩隨即跪下說：“其實我還有一事相求，求公子救我脫離苦海。前些時日那黑山老妖發現了姥姥，想要趁機滅了姥姥，姥姥眼見不敵就懇求黑山老妖放過她，為了討好黑山老妖，便我拉出來，要把我獻給黑山老妖做小妾。黑山老妖見我長得漂亮就同意了，不日便來迎娶，那黑山老妖比姥姥更要兇狠殘忍百倍，我寧愿魂飛魄散也不要嫁給他”。

小倩邊說邊哭，寧采臣見狀就開口說到：“我可以救你，但我區區一介凡人該如何救你”？

小倩回答說：“很簡單，明天白天公子去后院把我的尸骨挖出來，找個安靜的地方重新埋葬即可，后院有一片白楊樹，其中一棵白楊樹上有個烏鴉巢，我的墳墓就在那棵樹下”。

聽完，寧采臣點頭同意了。

小倩又說：“今晚三更天的時候，姥姥要來害你，想活命的話就去南苑，和南苑的那個書生睡在一起，保你性命無憂”。

寧采臣疑惑地問道：“為什么？哦！對了，你們怎么不去害南苑的那個書生呢”？

小倩回到：“南苑住的那個公子是個奇人，我不敢靠近他，每次一接近他的房間我就頭痛欲裂，連姥姥都忌憚他”。

隨后小倩就催促寧采臣趕快去南苑找那個姓燕的書生，否則性命不保，說完就轉身飛出窗外消失不見了。

寧采臣來到南苑，敲開燕赤霞的門說到：“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相與燕兄小酌幾杯可否”？

燕赤霞把寧采臣迎進屋內坐下，兩人開始喝酒吟詩。不一會兒就到深夜了，寧采臣不愿離去想和燕赤霞睡在一起，燕赤霞拗不過寧采臣只好同意了。只見睡前燕赤霞把他的箱子放在了門口的窗臺上，接著又囑咐寧采臣：“這房間里的東西不要亂動，對你我都好”！

寧采臣點頭答應了，隨后兩人就躺下睡覺了，不一會兒燕赤霞就鼾聲如雷，可寧采臣怎么也睡不著。到了三更天的時候，門外忽然有動靜，寧采臣假裝睡著，瞇著眼注視著外面。只見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隨即門被推開了，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婆婆走了進來，果然是上次在后院見到的那個姥姥。就在這時那老婆婆瞬間身形變得猙獰恐怖，舉著利爪向床前走來，看到這一幕寧采臣都快被嚇尿了，剛想叫醒旁邊的燕赤霞。突然，窗臺上的那個箱子動了起來，一道白光從里面急射而出，剎那間就飛向那妖怪，隨后就聽到那樹姥姥一聲慘叫，化成一縷青煙消失了。寧采臣看的是目瞪口呆，沒想到燕赤霞竟有這等本事，看樣子小倩說的沒錯，燕赤霞果真是個奇人。

這是燕赤霞醒了，急忙下床查看，寧采臣則依然在裝睡，偷偷地觀察著。只見燕赤霞撿起地上的那道白光看了看，又用鼻子聞了聞，隨后自言自語地說到：“果然有妖氣，還是個老妖怪，辛虧跑的快”。

這時寧采臣急忙從床上爬起來，急切地問到：“燕兄，那老妖婆沒死嗎？為何不除掉她”？

燕赤霞回答說：“哦！剛剛那一幕寧兄都看到了”？

寧采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燕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竟有這等本事”！

燕赤霞回答到：“寧兄過獎了，既然你我已是朋友，我就不瞞你了，我是個劍客，除盡天下妖魔是我畢生宏愿，不過寧兄請放心，剛剛那老妖婆雖然沒死，但已重傷，被我廢去了千年道行，成不了氣候了”。

寧采臣這才放心，緊接著又問到：“剛剛箱子里飛出的是什么法寶？竟然如此厲害，可以讓我看看嗎”？

8燕赤霞打開箱子，從里面拿出一個小布袋，又從小布袋里掏出一把小劍，手指大小，像柳葉一般，銀光閃閃，很是奪目，仔細看去上面還有細小的符文。天亮后寧采臣發現窗外地上還有綠色的血液，想必是那老妖婆留下的。隨后寧采臣就向后院走去，進入后院來到之前遇見小倩的地方，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荒墳爛冢，哪里還有那夜見到的豪華府邸！想必是那老妖婆施的妖術迷惑人心。不遠處有一片白楊林，寧采臣走了過去，按照小倩所說發現其中一棵白楊樹上果真有個烏鴉巢，上面還有烏鴉在鳴叫著。于是寧采臣就在那棵白楊樹下挖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挖出了一具骸骨，想必這就是小倩的尸骨吧！于是就包了起來，離開了后院。

出來后發現燕赤霞也在收拾東西，似乎打算離開這里，寧采臣也回房收拾東西。收拾完東西兩人相互道別，寧采臣說：“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我還想與燕兄把酒言歡，向你學習劍術”。

燕赤霞說：“寧兄的文采和一身正氣我也很喜歡，但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若是有緣自會相見”。

說完又拿出一件送給寧采臣，寧采臣接過一看，是個小布袋。燕赤霞說：“相識一場，送你個東西留個念想，你可別小看它，此物掛在身上可鎮妖驅邪”！

隨后又拍了拍寧采臣的肩膀說到：“寧兄，提醒你一句，有的東西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說完，燕赤霞就轉身離開了，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山林的迷霧里。這邊寧采臣趕了幾天路終于把信送到了，然后也返程回家了！

一路上都不見小倩現身，寧采臣以為小倩去了別處，回到家后寧采臣的書房靠著荒野，他就在那兒營造墳墓，把小倩葬在了書房外面。祭奠的時候，他祈禱說：“憐你是個孤魂，把你葬在書房邊，相互聽得見歌聲和哭聲，不再受雄鬼的欺凌。請你飲一杯漿水，算不得清潔甘美，愿你不要嫌棄”。

這天夜里蘭若寺內妖氣沖天，一位身披黑袍霸氣側漏的妖魔屹立在半空中，身后跟著一支迎親隊伍，與之對峙是另一支隊伍，那便是樹姥姥的隊伍。

樹姥姥開口說到：“黑山老妖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說了小倩不在這里，她跟一個書生跑了”。

黑山老妖：“老妖婆你言而無信，當初你說把小倩嫁給我，我才饒你一命，如今你竟然讓小倩跟別人跑了，我定要你付出代價”。

隨后蘭若寺內就發生了一場大戰，最終黑山老妖以絕對的優勢大獲全勝，樹姥姥被徹底毀滅了。黑山老妖雙眼怒視著遠方，大聲說到：“聶小倩，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寧采臣禱告完了就要回去，這時后邊有人喊他：“請你慢點，等我一起走！”

寧采臣回頭一看，原來是小倩。小倩歡喜地謝他說：“你這樣講信義，我就是死十次，也不能報答你！請讓我跟你回去，拜見公婆，給你做婢妾都不后悔。”

寧采臣細細地看她，白里透紅的肌膚，如同細筍的一雙腳，白天一看，更加艷麗嬌嫩。于是，寧生就同她一塊來到書房，囑咐她坐著稍等一會兒，自己先進去稟告母親。母親聽了很驚愕。這時寧生的妻子已病了很久，母親告誡他不要走漏風聲，怕嚇壞了他的妻子。說完，小倩已經輕盈地走進來，跪拜在地上。

寧生說：“這就是小倩。”

母親驚恐地看著她，不知如何是好。小倩對母親說：“女兒飄然一身，遠離父母兄弟，承蒙公子照顧，恩澤深厚。愿意作婢妾，來報答公子的恩情。”

母親見她溫柔秀美，十分可愛，才敢同她講話，說：“小娘子看得起我兒，老身十分喜歡。但我這一生就這一個兒子，還指望他傳宗接代，不敢讓他娶個鬼媳婦。”

小倩說：“女兒確實沒有二心，我是九泉下的人，既然不能得到母親的信任，請讓我把公子當兄長侍奉。跟著老母親，早晚伺候您，怎么樣？”

母親憐惜她的誠意，答應了，小倩便想拜見嫂子，母親托詞她有病，小倩便沒有去，又立即進了廚房，代替母親料理飲食，出來進去，像早就住熟了似的。

天黑了，母親害怕她，讓她回去睡覺，不給她安排床褥。小倩知道母親的用意，就馬上走了。路過寧生的書房，想進去，又退了回來，在門外徘徊，好像害怕什么。寧生叫她，小倩說：“屋里劍氣嚇人，以前在路上沒有見你，就是這個緣故。”

寧生明白是那個皮囊，就取來掛到別的房里，小倩才進去。她靠近燭光坐下，坐了一會兒，沒說一句話。過了好長時間，小倩才問：“你夜里讀書嗎？我小時候讀過《楞嚴經》，如今大半都忘了。求你給我一卷，夜里沒事，請兄長指正。”

寧生答應了，小倩又坐了一會兒，還是不說話，二更快過去了，也不說走，寧生催促她，小倩凄慘地說：“我一個外地來的孤魂，特別害怕荒墓。”

寧生說：“書房中沒有別的床可睡，況且我們是兄妹，也應避嫌。”

小倩起身，愁眉苦臉的像要哭出來，腳步遲疑，慢慢走出房門，踏過臺階不見了。第二天夜里屋外狂風大作，突然有個黑影出現在窗外，小倩眉頭一皺說到：“不好，有妖物靠近，是黑山老妖，公子快把燕赤霞給你的那個劍袋拿出來”！

寧采臣氣憤地說道：“想不到相隔數千里，這妖怪竟然也能找到這里，這次就讓他有來無回”。

說罷，就將手中的劍袋向窗外拋去，只見劍袋飛出窗外竟然停在了半空中，突然幾道白光激射而出，徑直射向那黑影，接著就傳來一聲慘叫和骨頭劈啪作響的聲音。最后寧采臣和聶小倩見窗外沒了動靜就出去查看，地上只剩下一攤血水。寧采臣收起劍袋，心里更加敬重燕赤霞了。

寧采臣看著小倩，暗暗可憐她，想留她在別的床上住下，又怕母親責備。小倩清晨就來給母親問安，捧著臉盆侍奉洗漱。操勞家務，沒有不合母親心意的。到了黃昏就告退辭去，常到書房，就著燭光讀經書，發覺寧生想睡了，才慘然離去。

先前，寧生的妻子病了，不能做家務，母親累得疲憊不堪。自從小倩來了，母親非常安逸，心中十分感激。待她一天比一天親熱，就像自己的女兒，竟忘記她是鬼了，不忍心晚上再趕她走，就留她同睡同起。小倩剛來時，從不吃東西、喝水，半年后漸漸喝點稀飯湯。寧生和母親都很溺愛她，避諱說她是鬼，別人也就不知道。沒多久，寧生的妻子死了。母親私下有娶小倩作媳婦的意思，又怕對兒子不利。小倩多少知道母親的心思，就乘機告訴母親說：“在這里住了一年多，母親應當知道兒的心腸了。我為了不禍害行人，才跟郎君來到這里。我沒有別的意思，只因公子光明磊落，為天下人所敬重，實在是想依靠他幫助三幾年，借以博得皇帝封誥，在九泉之下也覺光彩。”

母親也知道她沒有惡意，只是怕她不能生兒育女。

小倩說：“子女是上天給的，郎君命中注定有福，會有三個光宗耀祖的兒子，不會因為是鬼妻就沒子孫。”

母親相信了她，便同兒子商議。寧生很高興，就擺下酒宴，告訴了親戚朋友。有人要求見見新媳婦，小情穿著漂亮衣服，坦然地出來拜客。滿屋的人都驚詫地看著她，不僅不疑心她是鬼，反而懷疑她是仙女。于是寧生五服之內的親屬，都帶著禮物向小倩祝賀，爭著與她交往。小倩善于畫蘭花和梅花，總是以畫酬答。凡得到她畫的人都把畫珍藏著，感到很榮耀。幾年以后，寧生果然考取了進士，小倩生了個男孩，寧生又納了個妾，她們又各自生了一個男孩。三個孩子后來都做了官，而且官聲很好。

好了故事到這里就結束了，本故事改編自清代著名小說家蒲松齡的《聊齋志異之聶小倩》一篇，相比原著的故事情節更加飽滿，內容更加豐富多彩，是小說、電影和電視劇的結合體。

本片故事告訴我們一個做人的道理：一個人不能有貪得無厭的欲望和野心，平時要養成一個好的習慣，遠離美色和金錢迷惑，為人要品行端正，不求大公無私，但求清廉公正，不要太過在乎世俗觀念，要心懷包容堂堂正正做人，心胸坦蕩做事。

標簽: 聶小倩和寧采臣的故事